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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

【喻魏】何日君再来

*作死开脑洞,管开不管埋

*民国歌姬梗(是的有一天我也写起了性转

*BGM:何日君再来/周璇

*又名  鱼总与琛姐:一次相遇(喂


以下脑洞


“喻少来了啊,这边请这边请。”


喻文州略微侧身,躲过只热情的手,露了个含蓄的笑,跟着来人进了门。


今晚有个新晋的头目请他吃饭,说是家新开的歌厅。那人说时笑得暧昧,不用猜,无非是跟女人有关。


他傍晚跟黄少天打过招呼,黄二少今晚有个节目,说是要跟他处了两年的相好儿约会。喻文州偷眼觑见他兜里的戒指盒子,拍拍他肩膀道:“记得给密斯叶带束花。”


从不脸红的二少忽然别了脸嗫嚅道:“她可不喜欢花。”


喻文州失笑。


——人人皆说蓝雨门喻黄二位当家虽情同手足,性情却大不相同:一位是看似轻佻,能说得天花乱坠却专情于一人;一位如翩翩君子,笑中含情却游戏人间,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。


对于女人,喻大少向来来者不拒;至于出门尝个鲜,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。


“这主人倒是用心。”


喻文州边随着人走,边打量起这歌舞厅的装潢来。外边倒是平淡无奇,里头却别有洞天。并未随大流装饰些洋不洋、中不中的假玩意儿,却是另辟蹊径,一水儿走了异域波斯的风情,整个室内弥散着恬淡的水烟味儿,连地上都未设桌椅,只有一方一方花纹繁复的手工地毯供人坐卧,穿梭其间的也是着波斯装扮的鲜亮女子。


“可不是,据说这歌厅的老板是个留洋回来的博士,眼界自是不同啊。”前边带路的人对自己的眼光也颇为自得,偷眼觑着喻文州,见他眉眼间有几分欣赏惬意才放下心来。


这蓝雨当家的眼界可不是一般的高,他这顿饭能伺候得人高兴,等会儿谈事儿才能多几分把握。


正说着话就到了预定的位置,喻文州见着那地毯上摆了不止两副杯盘,不禁淡笑道:“没想到张老板今晚可不止我一个客人啊?”


“哪里哪里。”姓张的中年人满脸堆笑:“我听说喻少和林市长可是好朋友,今日小弟就是斗胆请二位来这边一聚,大家吃吃饭喝喝酒,乐呵乐呵,没别的意思,没别的意思。”


“哦?你知道的倒多。”喻文州眉梢一挑。未曾想连市长都要卖他个面子,这小子倒是有些手段。


不过既然今晚打定主意出来消遣,喻大少也没打算委屈自己,反正市长和他有几分交情,面上也不好与他对上。


思及至此,喻文州反倒是放松了身子靠上背后的软枕,端起面前一只杯子,细细打量起上边的纹路来。


“嘿嘿,二位可知,这歌厅真又名的倒不是这些个装饰呢。”边上的新人出去迎了市长,见着喻文州眼睛转过来,便在旁凑趣卖了个关子,见二人都饶有兴趣,便笑道:“据说这厅里的唱歌的姐儿可不一般,听说呀,连傅先生都爱呢。”


“哦?”这话说得两人来了兴致。都说那傅先生是个大文化人,还听说是从宫里出来的,留洋好些年,眼界儿自然高到天上去。可连这傅先生都瞧得上眼的歌女——干听着都钩得人心痒痒。


招来个侍者一问才知,这歌姬每晚只出来一位,至于今晚是谁就不得而知了。喻文州嘴里和市长说着些城里商场上的趣事儿,心里却不禁记挂着那等会儿出来的歌姬。林市长见他心不在焉,便揶揄道:“也不知等会出来的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儿,还没现身呢就让喻大少这般记挂。”


喻文州举了举酒杯,道:“彼此彼此。”两人相视一眼,朗声大笑,倒是把方才不尴不尬的气氛冲淡了不少。


正说着话呢,就见满室灯光一暗,厅堂里的谈论声都渐渐小了不少。三人为这气氛所感,皆不禁坐直了身子,望向中央黑暗的台子上。


果不其然,从那幽暗处缓缓现出了个女子,正扶着台中的麦克风,跟着歌曲的前奏抬起脸来——面上薄薄地贴着一层彩绘面具,只露了一双眉目流转的长眼,款款扫过全场。


喻文州的位子有些偏,只斜斜见到人的侧脸。那女子身着长袍,薄薄一层绸缎勾勒出几分瘦削的身形,从肩背至腰臀笔直如松,不似风尘女子一般软弱无骨而魅态横生,倒似个英挺的男子一般器宇轩昂,仔细一看那双长眼里还能看出些许凌厉之色。


桀骜不驯。


如一匹烈马,教人想征服在绔下。


但喻文州没有注意到。他只望着那双手。


那双手扶在铜质的麦克风上,纤长,骨节分明,原本并不十分白皙的的指尖被金属的长杆折射出温暖的光色,小指上有一枚银色的戒指,流光回转,戒圈半掩着一枚红痣。


这双手握着铜质的麦克风犹如握着一把朗博宁,食指与中指平伸,无名指微缩,小指蜷曲在掌心,粉白的指甲尖扣在第一条掌纹上,钉出一道浅浅的白痕来。



远处有一点枪声,硝烟味呛进他的鼻子里。


这双手掌心的纹路与他掌背上的褶皱严丝合缝,他的手指从她的指缝间露出来,冬日的寒风从指尖掠过,金属的温度在手中发热,他们的手臂交叠在一起,直直地伸着,平展着,指着巷口——


“砰!”



台上响起轻唱:“好花不常开,好景不常在。愁堆解笑眉,泪洒相思带。”


嗓音低沉得不似女人,粗粝的砂磨过喉咙,流出了一片暗沉慵懒的夜晚。



她贴着他的耳朵吹气儿,声音丝滑如同暗夜:“瞄准了就打,像这样——”


身前是喷着血倒下的尸体,身后便是一对儿浑圆,热烫的柔软卡在他瘦削的肩胛骨上,微微的凸起搔在他的骨缝里,痒得很。


他仿佛成了一具偶人,随着身后的女人的摆弄而移动,瞄准,开枪,冰凉凉的身子被人体熨帖出微微的汗来。他从没这样信任过一个人,甚至是个第一次见面的人,但他确实是全身心地信她,把身体交给她,乃至把命都交到她手里。


——他听过人说罗曼蒂克,他见过电影里你侬我侬,他也见过门房搂着媳妇,嘴贴着嘴,心肝儿肉。


然后他【应】了。


他想,这大约就是电影里那个,捧着玫瑰在人窗底下唱歌的傻子说的爱情罢。


还是赤果果、热乎乎的一见钟情。



“今宵离别后,何日君再来。喝完了这杯,请进点小菜。人生难得几回醉,不欢更何待?”



他有一种幻想,狂热又盲目。


虽然他都是一副冷静自持的脸色,但他相信冥冥之中有种操纵人的力量,不是神,而是命。


所以他才会在那个时候那个拐角冲进那个死巷子里,碰见那个后半夜出来抽烟的女人,握着他的手杀了所有追杀的人,把他从喻家的丧家犬,调|教成蓝雨的大当家。


那天晚上电闪雷鸣,天上下起了红雨,大半夜出了太阳,边上还有一片星星,亮闪闪,照得她幺指上的红痣闪得像颗大宝石。红色的玛瑙,血色的玉,赤热如火的碧玺。


这双手就悄无声息却惊天动地地伸进了他的命里,握着一把朗博宁,食指与中指平伸,无名指微缩,小指蜷曲在掌心,粉白的指甲尖扣在第一条掌纹上,钉出一道浅浅的白痕来。


以前总在他的眼前,现在只能在他的梦里。


遍布枪声、或者湿润黏腻的梦里。



她没走之前也好听个曲儿,溜溜达达到了戏院门前却不进去,就倚在墙根旁,嘴角含着支红锡宝,一点一点地跟着里边的歌儿打拍子:


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壁残垣,良辰美景奈何天,赏心乐事哼哼哼?哼、哼、哼哼哼哼哼哼、哼......”


“师父,你咋不进去?”


“进去个球!昨儿给你俩买了只鸡,老子哪还有闲钱?”


她不大喜欢那些个流行曲子,倒是对金嗓子的曲子情有独钟,别的不听,独独爱个《永远的微笑》,在外边听见了总要跟着唱两句,沉得像水的嗓子被周璇的声音一衬,倒是像个男子;《何日君再来》也熟得很,喝酒的时候总要唱:“人生难得几回醉,不欢更何待?”


她也就唱歌时候能文绉绉地来两句了,要不一口一个老子爷爷,听声音倒以为是个满脸胡茬的大老爷们。


“停唱阳关叠,重击白玉杯。殷勤频致语,牢牢抚君怀。”


可惜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唱,按她的话讲这娘们兮兮的东西摆不上台面,只在黄少天面前才会放开了唱,连他都只能借黄二少的光。


连他都是外人。


真好听呀,那沉沉的嗓子。那时候他真想拿个留声机都录下来,夜里开得小小声,放耳边,撸|管子,真好使。


可惜,没钱。


她也想给他俩买新鲜玩意儿,可惜,钱全扔在蓝雨上,没钱。


他知道她尽量不偏不倚,有黄少天的表势必也有他的一只,但那眼神不一样,看黄少天的是期许,看他的是惋惜。


亏得她自以为掩饰得挺好,但他时时刻刻都把眼睛放在她身上,怎么能看不到。


所以他才在门里人几乎都不在的时候跟她比枪法,十一只麻雀儿,砰砰砰三枪,她打下来五只,他打下来六只。


全都穿在翅膀跟上,一对一对地掉下来。


看,她又在看他了,这回可没有惋惜失望,有的是惊愕、惊喜跟惊痛。


——他知道那是她的成名绝技,练了四年,才敢拿出来现眼。


她说,老子出去一下。


外边是摸不着的黑,又是大半夜的。你说这人怎么老喜欢抽烟呢?嗓子都跟砂纸磨过似的,有时还咳嗽,过会回来要给她拿件衣服穿。



“今宵离别后,何日君再来?”


喻文州靠在软枕上,问那老小子:“台上那姐儿,叫什么?”


“那姐儿叫真真,喻少。”


end



注:

1.我也不知道台上的是不是喻文州他师父。

2.那个开主题餐厅、搞制服诱惑、懂欲拒还迎、还懂朦胧美的歌厅主人......是的他是穿越的【x

3.百度说《何日君再来》是爱情歌曲......然而我老觉着这一看就是陪酒女唱的啊_(:зゝ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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