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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拆不逆 怕了吗?

关于

【肖戴】江南好(下)

*古风paro,想哪写哪

*突发奇想的产物......可能过个年就有了少女心?(并不

*私设,ooc

*谈谈情,没剧情

*新手文笔不好见谅


以下正文


戴老爷子有句箴言:

忙起来的日子就好似穷下来的铜板,眼睛一闭一睁就没了。

彼时戴妍琦坐在满院子阳光下听着他瞎唠嗑,心里只顾着笑她爹一翘一翘的山羊胡子,却未曾想等她深刻悟了这话的时日会是怎样的惨烈光景。


大同人口虽不及扬州,但胜在幅员辽广,兼之边关荒凉,路途遥远,许多物事千金难买,只要能将货品运来便不愁卖不出去,生意简直叫一个俯拾皆是。眼见着这样的好机会,肖少当家自然不能放过,等零件的事儿告了一段落就跟戴妍琦一块儿勘察商会去。

做起事情来便忘容易了时候,两人更是连吃饭都抛在脑后了,等终于在肖时钦屋里坐下整理这连日辛苦的结果,外边的星子都一颗颗暗了下去。戴妍琦边看肖时钦提着只狼毫一笔笔地写商会和市集的位置,边拿着只饼子啃,一口下去肉香四溢,咯吱咯吱的声响不绝于耳。肖时钦头也不抬:“这大半夜的,也不怕往后嫁不出去。”

“哪能啊。”戴妍琦笑嘻嘻地瞅他:“我这不是正逢二八豆蔻呢么。”

“敢问姑娘的脸皮是怎么长的?”肖少当家瞟了她一眼。戴妍琦早过了及笄之年,这会子还敢自称豆蔻,可见面上层皮着实厚实。

但这会子戴妍琦被肉饼子填了满嘴,正奋力要咽下去,顾不上和肖时钦斗嘴,愣是一声没出。一时间屋子沉寂下来,里外静极,外边也偏偏没有一声响,连平日营里时常能听见的号子声也一丝不闻,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两人独处,此外再无。

肖时钦觉得古怪,便放了笔起身看看。

可谁知他刚推了门还未走出,门外便传来隐隐约约的声响,得得得得的好不急促,又由远及近地逼近来,就仿佛是钱塘大潮将至的波涛,虽只见一条细细白线自天边而来,却又有一股叫人不敢相挡的通天气势。

不对。

肖时钦听了一会便变了脸色。他不是头一次来边关,自然知晓这声势浩大的马蹄声究竟是什么来头,外边悄无声息的境况也恐怕是同一回事。他转头看看满面诧异的戴妍琦,轻声吩咐了一句:“在房间里待着,等我回来。”

“怎么了?”戴妍琦从肖时钦的骤然绷紧的嗓音里听出了不寻常。

“没事......大概是鞑靼的蛮子来扣关了。朝廷有新进的子母炮,应该没甚问题。”肖时钦本不想告诉戴妍琦这事的,但看着那张脸怎么也撒不出个和善的谎来,索性回身从箱子里拿出两支雷霆新制的手铳,分一支给戴妍琦:“你先好好待着,我去看看就来。”

“好,你当心。”戴妍琦镇定地点点头,握着铳管子目送肖时钦出去把门带上。

此刻屋里就剩下她一人,但四周却不似方才静得发毛,愈来愈大的马蹄声和着一片蛮语的狂呼从未关紧的窗缝里刺进来,直漫得四处都是,把她连同这一屋子的摆设一起裹进那滔天的浪里,带进那无休止的震颤中去。

忽然就在这震颤中爆出了一声雷响,紧接着这响便从那一点连成了一片,同现下那清晰可辨的马声人声混杂一体,就如被钱塘潮激起的巨浪,和天边奔涌而来的潮水砰然相撞,对峙之中掀起无穷无止的狂呼,倏然落下后又紧接着起了更大的气力,没有一刻停歇。

戴妍琦被裹在这声的战阵里,心里的怕跟着声浪愈来愈高,忽上忽下。方才听到蛮子扣关时镇静的壳子早被抹去,现下只余下一个在杏花烟雨里长大、没见识过连天烽火的女娃子。

她晓得大同城墙固若金汤,她也晓得这朝廷军的厉害,她更晓得雷霆的火器不是吃素的,方才那一阵炮响定能将蛮子打死一片——但她就是止不住怕,两手在铳管子上攥得指尖发白,死死不敢闭眼,生怕闭了眼那些个血肉模糊的场面就要从脸前闪过去,连风一盏盏地吹熄了蜡烛都不曾让她动一下。

肖时钦还未回来,戴妍琦守着桌边那一支还燃着的油烛,灯芯儿在北边干燥的风里偶尔爆出一声脆响,便惊得她一跳。少当家去哪儿了?怎生这样慢?外边究竟怎样了?莫不是受了什么伤?她心里都是这样的惊惧,愣愣地盯着门望着,直到眼前一暗,才晓得唯一一只烛也给熄了。

眼前骤然无光,惊得她几乎叫出声来,刚慌忙燃了火折子想把蜡烛点起来,就听见门吱呀开了,跟着人一块儿进来的是熟悉的声:“怎么就这样坐着?也不点个灯。”

蜡烛总算在火折子底下冒出了火,戴妍琦把手里的铳管子一扔朝来人直扑过去,揪住肖时钦的衿子就骂:“去得这样久,感情是叫蛮子抓去了还是掉茅坑里了?嗯?”那叫一个气势汹汹,色厉内荏。

“哪能啊,要掉坑里这会子还爬不上来呢。”肖时钦替她稳住身形,话里都要泛出笑来:“我方才打听过了,这回是那鞑子要夜袭给将军知晓了,就将计就计打个埋伏,也试试雷霆的火炮如何,轻松得很,你看我也没什么事儿不是?莫怕莫怕。”手上还一下一下地拍着怀里还在抖着的背脊。

“哪个怕了?”戴妍琦把脑袋埋在肖时钦肩上嘴硬。

“好好好没怕没怕。”肖时钦拍拍她,给她倒了碗水喝了,然后拖着她的手,领着她回屋里,看着她和衣躺上了床,给掖了掖被角,在床边坐下来:“睡罢,我在这儿陪你。”

戴妍琦这才放了肖时钦的衣襟子。


戴妍琦也不知自个是几时睡着的,隔日早晨起来已经要吃中饭了。饭桌上肖时钦跟她讲起昨夜大胜,朝廷对雷霆的火器中意的很,更兼得这回勘察收获颇丰,将来定会有大生意要做。戴妍琦听着他说,嘴里吃着拨烂子,心里帮他接了话:是时候该回去了。

两日后商队整好了贩回的皮毛马匹,从大同回扬州去。按理说这回去就该晃晃悠悠,迤逦而行,但离家小两月,戴妍琦觉着从没这样念想她爹她娘,肖少当家也想着要早点向老当家复命去,以是那半月的路途又成了十天,脚夫个个卯足了劲,想回家去睡个昏天地暗。

路上又只有饼子啃,但每过一个城门口戴妍琦心里就乐一点。


回到扬州地界那日正是傍晚,车马跟着行色匆匆的人挤了最后一趟城门。戴妍琦前一日才把自个收拾整齐,生怕乱了发髻给她娘狠说一顿,眼看回家在即,这会子不敢乱动,只得端端正正坐在车里。风挑起车帘子,戴妍琦看见杨柳缝里那轮赤红落日正要掉进瘦西湖斑斓的水纹里,便记起启程前一日见到的夕阳来。

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。

边关圆日那般壮美,也不及江南脉脉斜晖来得亲切。


待她把那轮落日看完,车马也到了戴府门前。戴妍琦本就是个话多的,这下出去了趟更有说不完的见闻,恨不能身上长了两张嘴。老两口俩月没见自家姑娘,惦记得很,也就任她嘚嘚嘚说个不停,听着闺女头次出门的见识。但戴老爷子听着是欣慰小妮子涨了见识和本事,王氏听着则心疼闺女吃了苦受了委屈,一回来就张罗着给她补身子,日日鸡汤肘子吃得戴妍琦脸都圆了一圈。

肖时钦则回了雷霆跟他爹报备了事情的进展。这回火器赚了不少银两,贩回来的马匹都是良种,也搜罗了不少消息,更有了朝廷的特许,想必将来的走动会无往不利。老当家翻着账本子听完儿子回报也觉着满意得紧,手一挥给肖时钦放了好几日的假。

不过还没等肖时钦消停个几日,朝廷便放了个大消息:鞑靼战败称臣,内阁要开互市。这回可是在江南商界上打了个响雷,通商互市这样的好事怎么能放着不理?等不及朝廷的旨意下来,江南的商会就个个蠢蠢欲动,派了不少人到边关去,恨不能一日就把这块肥肉吃进嘴里。

肖时钦也着实吃了一惊。他早就知晓老爷子的野望,也了解老爷子的远见,只是没料到内阁竟这样快就做了决断,更不能不佩服老爷子料事如神。朝廷推波助澜,雷霆要在大同建个分会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,各处人手都被着急调了回来,准备这百年难遇的大事情。

但这人选可是个大问题。

分会长肖少当家自然是当仁不让,但副手人选他可是真真犯了难。这回手下的人都调了回来,肖时钦也不乏得用的人手,最合适的他也心知肚明,但这一去就是一年半载,他实在开不了这个口,最后还是戴老爷子亲口问了他才把事情给明说了。

结果隔日人就找上门来问罪:“怎么,少当家这是看不上我?”

“哪的事。”肖少爷对着怒气冲冲的戴闺秀怎么也摆不起架子来,只能陪着笑:“我不是怕这路途遥远,你娘不让嘛。”

“我娘那边我去说去,你不用管。这趟差事有一半是我的血汗,哪能就这么放了手。”戴妍琦正气头上,撂了句狠话就找她娘去,那身姿好比黄天荡上梁夫人,娘子关前李娘子,一往无前,慷慨就死。

肖时钦望着戴妍琦那秋风萧索的背脊,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怜惜之意。


“那末你娘答应没?”苏沐橙纤纤食指掂着开颐堂的玫瑰瓜子,以手支颌。

“要不答应我还能坐这儿?”戴妍琦拍着胸一阵后怕:“我可整整磨了我娘两日!说得嘴上都起了泡哪!不行,我得吃块糕压压惊。”说着又拿了块桂花糕。

“你怎不说说你吃了多少杏仁酥?”楚云秀瞅也不瞅她,兀自吸了口水烟,袅袅烟气衬得楚当家脸色愈发莹白如玉。

“嘿嘿嘿。”戴妍琦见人不上当,只得装憨:“我这不是想着往后吃不着,现下多吃些嘛。”

“往后也见不着我们,怎就没见你多见些?”苏沐橙跟着调笑:“走得这样快,莫不是着急跟你那少当家双宿双飞?”

“说什么哪,这回可是正经事情,哪来的什么、咳、双宿双飞。”戴妍琦拍着桌子理直气壮,眸子张得滚圆,丝毫没有说瞎话的害臊。

楚苏戴三人父辈常有往来,便连带着闺女们也玩在一块,虽说之后楚云秀成了烟雨的少当家,苏沐橙随义兄叶修去了苏杭,戴妍琦跟着肖时钦东奔西走,可谁也没忘了少时的玩伴,这回得了空便到扬州来聚,顺便给戴妍琦送送行。

“这漠北真是萧索,上回我跟着叶修去了趟宣府,连饮水都繁难。”苏沐橙想着那北边灰蒙蒙的天,摇了摇手。

“就是,上回去我连着吹了十日的风,嘴上都裂了口子。”戴妍琦记起那时的疼,脸上也跟着抽了抽:“那儿饼子虽好吃,可也干得厉害。”

“那你还偏去不可。”苏沐橙笑意盈盈地明知故问。

“哪能不去啊,这分会泰半都是我的血汗,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别人。”戴妍琦说着,不觉声调渐渐小了下去:“多好一机缘哪能就这么放了手。”

“是呦,这机缘哪能便宜了别人。”苏沐橙捉住话脚,楚云秀跟着了结了一句:“离了少当家的副手哪还叫戴妍琦呢,你说是吧?”

“精辟。”苏沐橙给她拍巴掌。

但这回戴妍琦却脸上发了热,嘴跟叫人堵住似的,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。


半月后事情色色准备妥当,肖老当家领着人拜了祖宗和神仙,炮仗儿放得一条街都是响儿,吉时一到,少当家骑着马带着队,踩着一地红艳艳的碎纸灰启程。

戴妍琦坐在车上,从车帘子的缝隙里往外看,就见那初升的太阳粼粼地映在瘦西湖上,点点赤金随碧波游来荡去,好似同堤上轻摆的杨柳应和,微微带了些清新的媚态。此刻天色尚早,长街上寂静无人,竖了耳朵仿佛还能从得得的马蹄声里辨出黄鹂鸟儿脆生生的叫来,声声点在心上。

多亲切的景致,多熟稔的风光,怕是以后再难见到了。

小妮子看看外边不见了的瘦西湖,叹了口气。刚挤出两粒眼泪,想学学那伤春悲秋的本事,就听见外边肖时钦喊她:“妍琦,出来帮我看看这个。”

“哎,来了。”戴妍琦立马抛了那点娘们兮兮的心思,一掀帘子跳了下去。


人人尽说江南好,游人只合江南老。春水碧于天,画船听雨眠。

但问江南何处?

吾心安处,即是江南。



#论不心脏的小事情和粗神经的小戴#

再也不写古风了_(:зゝ∠)_好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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